樯倾楫摧

墙倒众人推,
鼓破万人捶。

【太中】已逝之人

if。

有角色死亡。


“中也,”太宰治饶有兴致的看着面前的人,额前的刘海遮住了蓝宝石一般的眼眸。“伤还没好就擅自结束了治疗,这样不好哦?”
“谢谢您的关心,Boss。”中原中也杵在原地,并没有抬头和太宰治对上视线。“但是还有许多工作没有完成。”
“诶,那些会有人去做的吧。”
“不是所有人都和您一样会把工作推给其他人的。”
太宰治鸢色的眼眸眯了起来,嘴角勾起了一丝笑意。
他其实是很开心的,因为即使在这毕恭毕敬的态度下,还能窥探出中原中也带着的一点点吐槽。
自从坐上首领的位置,两个人的距离就开始拉远。从十六岁的勾肩搭背到二十岁的相拥而眠是黏糊糊的,只不过当他戴上红围巾的那一瞬间,全部都没有了。
无意识的翻动着手边空白的书页,太宰治轻轻的叹了口气。
有多久是没有听过这样的话语了呢。
整天被“您”、“首领”、“Boss”这样的敬语包围,貌似每个人都对他爱戴有加,其实从言语上就已经疏离。
乏味到极致的生活里忽然出现了一句吐槽,仿佛就是有人用手指轻轻掐了他的心脏一下似的。
能让他感受到自己鲜活了那么一瞬。
然后也就是一瞬。
欢喜过后的空洞才更是吞噬人。
太宰治打量着中原中也脚踝处缠绕着没有拆的绷带,貌似是还没有完全恢复好,上面沾了一片小小的血迹。
“中也去把脚上的绷带换掉吧,沾了血就已经脏了,进门之前没有好好检查一下自己的仪表吗。”太宰治轻飘飘的撂下一句话,“这样马马虎虎的干部,死在了战场上也不会有人给你收尸的哦。”

前言不搭后语。
中原中也想着,但是也猜不透太宰治到底在想什么。
尽管他们认识了那么久,当了那么长时间的恋人。
不对,并不能算是恋人。
只是情人。
即便如此,他从来就没有看清过这个人的心思,习惯了顺着太宰治的指挥去完成任务,导致他一碰到有关太宰治的问题就不愿意去思考。

中原中也说了一句抱歉就转身离开了。


中也就这样不见啦。


太宰治拿起笔,打开手边的书,刚想提笔写字,却在笔尖触碰到纸的时候堪堪停下。
写什么呢?
中也是我的狗?中也要跟着我直到一起殉情?
才不要,太恶心了吧。
太宰治搁下笔,走到窗边。
横滨的风景在这里一览无余。
他很清楚,自己既然选择了这个位置,就一定会付出代价。
不一定是付出吧。
所有的东西在得到的那一刻就注定会失去。
仅仅是早晚的问题罢了。

中原中也又受伤了。
躺在病床上戴着呼吸机,紧闭着的双眼不知何时才能睁开。
就连中岛敦也跑去看了好几次,却只能依据屏幕上心电图微弱的抖动来确认他还活着的事实。
中岛敦无意间向太宰治提起。却得到了太宰治冷冰冰的态度。
“和我讲这个干什么?我不关心。港黑从来都是能者居上,弱者受了伤就应该反省。
若是这样救不回来的干部,港黑也不是没有其他人,我说过的吧,没有人有在战场上给其他人收尸的责任。”
“太宰先生……”中岛敦皱了皱眉,还想说什么,却被一旁的泉镜花拉住了。
“我不想再听到这种消息。”
“……是。”

确实是不愿意听到这种消息的,中也奄奄一息在阎王爷门前溜达这种事情他一点都不想知道前因后果。
就算是死在战场上了也不想听,更不会去给他收尸的。
太恶心了。
恶心到让他遍体发寒。

中原中也拖着没有恢复好的身体又开始工作,太宰治每次见到他身上打着的各种补丁就烦躁,最后直接下令给中原中也让他不用再每天来了,让中岛敦传达就可以。
“中原先生……”中岛敦接过中原中也递给他的资料。
中原中也却是微微一笑:“首领可能不喜欢看到残废的人出现在他面前吧,以后你们也要注意,进门之前一定要整理好自己的仪表才行,做了任务以后先把自己身上的血腥味盖一盖。”
中岛敦张了张口,还想说些什么,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给太宰治汇报工作的对象成了中岛敦,中原中也也就每天坐在办公室里整理着一天的资料。
说实话,首领和干部的办公室就隔了不到二十米,两个人竟然能一个星期都见不到对方一面。


中也今天也不见踪影。




中岛敦和泉镜花解决了一波动乱后直接开了首领办公室的大门,踏进去后才发现自己身上的血腥味实在太浓重,于是尴尬的站在门口。
“怎么了敦君?”太宰治看着中岛敦要进不进的样子,疑惑地问道。
“中原先生说您不喜欢血腥味和仪表不整……我还是先去换一身衣服吧……”
太宰治听到这里,忽然觉得心脏一抽,随即笑了笑:“没事,就这样可以的,任务完成的怎么样了?”

中岛敦从办公室出来的时候,发现太宰治的脸色确实阴沉沉的,心想自己以后一定要记住。


中原中也不见啦。
今天已经是第三十一天没有见到了。


太宰治想着,中也的伤应该好了吧,没有那些刺眼的疤痕,没有那些明晃晃的白色石膏和绷带。又是一个健健康康完整的中也啦。
于是他打开了干部办公室的门。
“中也……”太宰治顿住,发现里面静悄悄的。
他送的那支钢笔的盖子还没有盖上,文件也没有批完。窗帘拉了一半,被风吹得呼啦啦的抖动。
太宰治想,中也应该是去倒水了吧。
可是中也是那种不盖好盖子就突然起身倒水的人吗?
太宰治坐在了沙发上,安安静静的等着中原中也。
又或者是等着什么其他的东西。
那一瞬间,他好像一个迷路的孩子,手指无意识的开始攥着红色的围巾。
“咔哒”一声,门锁开了。
中岛敦走了进来。
两人对视,中岛敦一脸惊讶,太宰治则是一脸平静。
倒不如说是死气沉沉。
中岛敦思索了几秒,还是开了口:“中原干部……”
“我不关心!”太宰治罕见的用这样激烈的口气命令道,“我不想听,给我汇报工作。”
“……是,我们在河岸旁的仓库……”
“够了,十分钟之后交纸质报告到我这里吧。”太宰治起身离开,身边的气压低得吓人。
中岛敦看着首领莫名其妙的情绪,疑惑地望向了门外的泉镜花。

这次任务中原干部因为要护送下属和货物而殿后,不想敌人竟然有一张王牌藏着没有让他们发现,最后一瞬间,中原中也使用了异能和敌人同归于尽。
任务自然是因为最高干部的牺牲而圆满完成。
中岛敦看着首领漠不关心的神情,不禁有些替中原中也感到难过。
值得吗?
每天小心翼翼的提醒他要把自己搞得干净些再去报告,叮嘱他首领的奇怪自杀方法要他注意,每天偷偷摸摸的拦住送茶水的下属往给首领送的咖啡里面加两块糖,估摸着首领的行程尽量躲着他不让他看到自己落魄的样子……
真的值得吗?
他知道中原中也和太宰治以前是在一起过的。
谁走了出来,谁又甘愿的留在了原地呢?

接到紧急通知的时候,中原中也扔了手中的工作就往仓库那边赶,生怕再晚一会儿就要全军覆没。
钢笔坏了可以再买,可以再找太宰治要。可是同伴没了就是没了,那不一样。
结果他自己却被湮没在了敌人的圈套里。
真是落魄啊。
战场上是没有人有责任给他收尸的。
还被叫做荒神呢,什么破玩意儿。
海口夸太大了吧。

中岛敦焦头烂额的写好报告来到首领办公室的时候,太宰治连影子都不见了。
首领失踪是头等的大事。

全港黑拉响了警报。
但是并没有发现刺客。

中岛敦正怒视着向他摇头的下属,袖子却被泉镜花轻轻扯了一下。
“我知道首领在哪里。”



没有。
没有。
还是没有。
我蹲在一片废墟里,灰尘早就把全身弄得脏兮兮。
手上渗出的血被缠绕着的绷带吸收,裹着灰土砾石,硌得疼。
中也在哪里?
肯定是躲起来了吧?
再不出来我就要生气了。
我命令你现在、马上!给我出来!

中也?
听到没有!

远处好像有什么东西。
我把它捡了起来。

那是前不久中也才买的新帽子,轻飘飘的一顶却好像有千斤重。

我的手不知道为什么开始控制不住的颤抖。

轻轻拍下上面的灰尘,帽子内部绣着的名字忽然陌生起来。

是谁啊?

中也,我捡到了你的帽子哦。

还给你,快来拿啊,我可不是失物招领处。

 

笑着笑着就跪了下来。

其实推开门的时候就已经料到了不是吗?

等着中岛敦只是因为还存在着那么一点期望,不想让判决来得那么快而已。

明明无数次说过想让中也死去这种话的啊。

可是真的不在了,这种空气仿佛被抽干了的感觉又是什么呢?

是后悔吗?

 

好痛啊。

手不由自主的开始在残骸里翻找,血都冒了出来。

啊,找到了,送给他的新衣服上的袖扣。

是蓝宝石做的,像中也的眼睛一样。

一截橘色的发丝藏在石头的缝隙里,裹着灰尘也很明亮。

帽子、袖扣、颈环、手枪、匕首……

当疯了一样把这些东西用手一件件的从废墟中找出来的时候,我已经不知道我在干什么了。

只是机械的重复着动作。

黑手党的下属咋咋呼呼的从河岸边跑过来把我包围的一层又一层。

呼吸都好困难。

 

你怎么还不出来呢中也?

我不是故意躲你的。

我只是不喜欢看到你受伤所以下意识逃避。

你知道的吧,我是胆小鬼。

我害怕啊。

捉迷藏结束啦,你赢了,快出来吧。

中也呢?

在哪里啊?

 

耳朵像灌了水一样听不到外界的声音。

中岛敦叫我我也充耳不闻。

 

他们告诉我中也死了。

我笑着说怎么可能呢,中也只是躲起来了。

可能是又闹脾气了吧。

没关系的哦。

就算是首领,也可以耐心包容下属的胡闹的。

 

“好,今天的任务完成的不错。”我对中岛敦摆了摆手,“中也给我倒杯……”

“首领。”

“算了吧。”


中也不见啦,可是他到哪里去了呢?


这场捉迷藏谁走了出来,谁又甘愿的留在了原地呢?

原本以为是我漠不关心的退出了,结果发现离开的人竟然是中也啊。

就这样丢下我跑了。


真的是。

太可恶了啊。


第一次尝试这种写法和风格……写的不好见谅qwq(土下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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